放过烟花,回去的路上,卫蓁心情大好,反观旁边的燕景云一直默不作声,她有意找了话题,“侯爷年末不回京朝贡,怎么对那边交代的?”

    “边关军情紧急,无暇他顾,望圣上理解。”

    想到皇上看见折子的样子,卫蓁笑出了声:“你这般搪塞他,理不理解不好说,但肯定是气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可能早就气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侯爷年年都是如此回复的?”

    “据实已报,何错之有?”

    “侯爷为国为民,当然没错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两人已行至屋前。卫蓁摇头,故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,廊下灯笼映出的红光打在她的脸上,泄露了她的小心思,一双眼睛如星似月,全是笑意。

    男子驻足与她对视,背对灯笼,全然逆光,俊美的容颜被阴影遮挡,锐利的下颌线被模糊后,透着柔和。

    “仪安,”他启唇,“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卫蓁当场怔住,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名字,但又格外熟悉。

    寒风吹过,廊前灯笼晃动,地上的两个影子交叠分合。

    见她久不回应,燕景云后退两步,挡在风口,“回去吧,外面冷。”

    还没想明白,身体已经踏上了台阶,卫蓁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,那张丰神俊朗的脸,一如想象中的温和,还有种别样的专注。

    躺在床上时,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“仪安”是原主的封号,太久没人这么叫,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都怪燕景云,为什么突然这么称呼她,她当时的样子会不会特别傻?而且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封号的,他不会猜出什么吧?

    左思右想,心里全是不安,直到后半夜方才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正旦一早,本该是去向老夫人敬椒酒的,卫蓁打理好,磨磨蹭蹭不肯踏出房门,燕景云肯定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了,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呢?

    一番纠结,她在忐忑不安中出了门。

    燕景云已在正屋等候多时,还好,他什么都没有提。两人一起去老夫人那边敬过椒酒,然后,就有络绎不绝地宾客上门拜访,昨晚种种,随之忘在脑后了。

    燕家没什么亲戚,他们不用怎么走动,可正旦还是个拜访长官的好时候,作为西北的实权者,就算一刻不停的接待,也得忙上好几天。

    初二下午,卫蓁忙里偷闲地歇会儿,不过盏茶的功夫,就又有人来拜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