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姑娘最终还是转回身跟他下了山。

    二人在竹屋内落座,束嘉逻辑清晰,寥寥话语间将来龙去脉道尽,复问她道:“……姑娘此前真不知此病为利疾?”

    “利疾?”清姑娘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,“我还真没听过。”

    她眨巴眨巴着杏眼,没想到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练越利落了。

    “是的,利疾。”束嘉点头:“十四年前曾导致了利国灭亡的瘟疫,与姑娘此前所说的十分相似。”

    清姑娘无辜脸:“我确实不知道,只是这病邪瞧着异常凶悍,确有倾国之能。”

    束嘉抬起眼眸,静静地看了她一瞬,似乎在思考着她这话的真实性。

    眼前的姑娘脸庞还略显青涩,看着比自己小不了两岁,利疾从发生到突然消失时她才多大,即使幼时听大人谈论过,现在哪还会记得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她在今早便说过病人往后的病发趋势。

    自己明明都被医治好了,这姑娘又为何会知晓这后续的病症,还笃定是传人瘟疫?

    她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,但短时间还须梳理许多,现在倒不是纠结此等与治病不冲突事情的时候。

    暂且当做是医者秘辛罢了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他便重新开口说道:“瘟疫非小,姑娘能早先发现已是万幸。在下随后会进城上报官府处理,此番回程是需要向姑娘确认几件事。”

    他需要确定染病的民众是否每人都能出现明显病状。

    这个清姑娘肯定点头。

    详细问道病理时,她话语间却略带迟疑。束嘉停顿住:“姑娘若有想法,可直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的确有一个主意。”她面上不显,织罗了下语言向束嘉述出先前所想。

    封锁两地清查病患,杜绝蔓延……不治已病治未病吗?

    确实是个好法子,可行。

    束嘉说道:“症状虽明显,但找起来也不简单,一人也不得错漏了。”否则前功尽弃,一盘散沙。

    而且这其中他还有最忧虑的一点,与女大夫先前所虑一致。

    如果那商队的副管事不是第一个携带病邪的人,那除他之外已不知道染给了多少人。若真到那种境地,就不只是封两城能解决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