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席箐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，周海壹先开了个玩笑：“真正的你很好认啦，比较阳痿！”
“……”
随后周海壹正色道：“换我说了。毫无疑问，后室和天敌都能影响我们的精神状态，比如梦境之类的。我刚才梦见一位‘席箐’非常想上我，我睁开眼的时候和现在感觉一模一样，几乎是分不出来哪边是梦、哪边是现实了。其实我觉得他们好像更熟悉之前的你，就是……反正至少是你来C市找我之前的感觉，而且也不算十分像。一个人完全成为另一个人是很难的，毕竟我们太熟了。”
席箐睁着大眼睛看周海壹，所以呢？他听得急死了。
“我刚才在梦里把那家伙揍了一顿，暴揍！但我没有让B面现身，尽管我看一下B面能不能攻击到那家伙，就能判断它是不是后室实体或者其他非人生物，因为B面是不能直接伤害到其他人类的。”周海壹顿了顿，忧心道，“如果按你后一种说法，是后室想仿造出我们，那我觉得不是这样——它们至今没有复制出我，所以我很担心他们会把B面带走。”
这是席箐第一次听这个推论，也是B面第一次听。
B面都恨不得出来开小会了，但毕竟不是和周辛楣在一起的场合，如果不使用A面的身体，B面甚至不能对席箐说话，更何况周海壹都点出他现在的处境，就更不好把自己暴露出来。
“那，为什么不是带走你呢？如果带走你，B面也会一起跟过来。”
周海壹忽然耸肩一笑：“它们倒是想啊！问题不是带不走么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席箐真心发问，“后室攻击性那么强，天敌也是，为什么要忌惮你？”
“生擒和杀伤还是不一样的。”而且，我几乎就要被后室说动了。周海壹还是能理解对方的想法的。
本来席箐就不介意周海壹说他阳痿，一听见周海壹是用对方是否强上了辨别的，席箐赶紧下床穿裤子了。穿好裤子，席箐才后知后觉地愤怒起来：“它们真的是想让你……繁殖？！靠，我不喜欢这个词。”
“我也不喜欢啊，嗯……不知道。”
周海壹这辈子唯一一个小孩的份额已经占掉了，但周海壹想过，这是和人类在一起或许会这样。如果是其他物种呢？如果——对A面的身体不感兴趣，而是对B面的概念体感兴趣，或许……
不能再想了，被人惦记的感觉本来就很差，而且连自己的另一面也都不放过，恶心。
但这样一来，其实周海壹心里已经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计划了。
周海壹一直在心中斟酌用词，期间席箐在他家橱柜里找到了干的挂面，特别惊喜，试了试灶台和锅子，家里虽然没有调味料，但他们有咸口的营养剂，席箐就提出要不要换一换口味。周海壹不抱什么希望，看席箐是吃厌了这些营养剂，就一挽袖子说，那就煮面吧，但席箐伸手一挡，明确表示他来做。
席箐单手叉腰，用筷子拨拉着面条，周海壹就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，静静地陪席箐。
两碗面上桌，淋上了咸口的营养剂，味道不伦不类的，但就当浇了勾芡汤汁吧，将就吃吃。周海壹不想败了席箐的兴头，在两人吃完之后，周海壹才放下筷子说道：“那我们就做做准备吧。”
“什么准备？”席箐忽然被周海壹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吓到。
“就开通道直接出去吧，放手一搏。”周海壹笃定道，“我担心再拖下去不好。”
其实周海壹一直很怕眼前的席箐又变得不像是那个席箐，就像上一个梦里，周海壹数“席箐”睫毛的时候，其实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，是直到席箐说要他在床上射尿的时候，周海壹本能地厌恶起来，继而才发现此“席箐”不是彼席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