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赐有一瞬间的恍惚,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六年前。很久都没有人跪着对他用敬称了。

    薛赐后靠于床头,屈起手指,指节接触到了谈笙的唇,beta吻住,轻轻地用牙齿磨了磨,带来丝丝绕绕的痒意。Alpha抽出手指,将手掌盖在谈笙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谈笙顺从地任由薛赐捂着自己的眼睛,黑暗中,嗅觉和触觉变得更加灵敏。他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,在腕骨处,小臂上,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。他的鼻尖触到衬衫衣袖柔软的布料,蹭了蹭,沉迷地嗅着属于Alpha的气味,温暖的,干燥的,混着阳光味道的温和薄荷香钻入谈笙的鼻腔里,滋润着他干枯了很久的心脏,他像缓慢吸水成长的树,在荒漠中逐渐充盈挺起脊梁。

    谈笙撑着床沿,滚烫的呼吸滚过薛赐的肩膀,来到他的颈窝处。他又将嗅改为吻,细细密密的吻点水般地布满薛赐修长的脖颈,鼻尖蹭到薛赐的喉结,谈笙微微顿了一下,鼻息更加火热。

    好看的人哪里都是好看的,薛赐喉结的弧度让谈笙联想到落在桥面上的月亮,两边凌厉的根筋绷直了线条,一圆一直的对比与薛赐本人一样明明既克制又冷淡,却比任何外放的撩人都更加性感。

    薛赐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,这点细微的动静切断了谈笙脑子里的那根弦,他攥紧了床铺,张口含住了对方的喉结,滚热的舌头舔舐过,感受到薛赐喉间的震动,随后低沉的喘息坠入耳中。

    “松口。”薛赐道。

    谈笙不舍地放开。

    “碰见骨头就叼?”

    “......汪。”谈笙应道。他将手臂聚拢了一些,悄悄地将Alpha圈在怀里。

    被驯化的狼并没有完全褪去野性,他的占有欲与侵略性也都坦诚地展现在薛赐面前。

    薛赐屈膝碾过谈笙已经硬了的性器,谈笙咬紧了牙关,泄出压抑的闷哼,他几乎就要射出来。

    薛赐松开了手:“闭眼。”

    谈笙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“跪好。”

    谈笙挺直上半身,双手背后,端端正正地跪在床上。

    薛赐离开了,他带起的风夹杂了些许薄荷清香,谈笙贪婪地吸进肺中。

    脚步声簌簌,打开抽屉的声音,关上抽屉的声音,衣物摩擦的声音,窗外传来的鸟鸣,汽车鸣笛,陌生的环境里,纷繁的声音围绕着谈笙。

    薛赐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,略粗糙的布料接触到眼球,谈笙感到一丝紧绷感,更深的黑暗覆盖在眼前。薛赐给他戴上了眼罩。

    薛赐并没有离开,他们的距离很近。谈笙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
    谈笙和薛赐共处一室,嗅着薛赐身上的气味,听着薛赐的呼吸声,明明近在咫尺,却没有办法看见失去了六年的薛赐,这种折磨不亚于虫蚁啃噬心脏,正残忍地蚕食着他。刚刚那几息的亲吻与闻嗅是可怜他的小小施舍,也是引诱人发狂的罪恶果实。谈笙连禁锢发疼的性欲都感受不到了,他第一次体会到眼睛也是会焦渴,会饥饿的。

    床铺轻微凹陷,薛赐的呼吸近在咫尺,谈笙忍不住前倾了一下,确实像是渴望骨头的大型犬。